ça ira

音乐剧/LotR/精灵宝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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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我叫凯歌!或者可以喊我Joa🥺

【莫萨】海钢:风暴

前面就是大概萨列里收到约二的信说让他向沃尔夫冈阿马德乌斯问好,问他什么时候愿意到约二那里去,约二随时都欢迎。萨列里觉得有问题,特别是他感到他在约二那里的地位受威胁了,他就整了那种类似私下边角料那种文章寄给报社。但是他不想让阿玛德怀疑所以他得装装样子提醒他一波。

我知道我文盲,污染tag了,果咩纳塞。(沉重






萨列里走到阿玛德房门前,站住了。他抬起手要敲门,快碰到门板的时候却又停滞,继而就放下了。他眼睛里闪着不可言喻的光,就好像悔恨和骄傲都变成了海面上月光撒下的银色光斑一样破碎在睫毛下面。他不敢进去,因为他手里拿着的是他犯下的罪证。就这么要他回去吗?不让阿玛德知道,好显示他才是关心阿玛德的“好朋友”?他一咬牙,还是敲了敲门。


什么都没发生。寂静笼罩着萨列里,沉重地在他肩膀上呼吸着。等了一会。他有些庆幸,或许阿玛德不在吧,那么自己就能离开了,就像从未来过。


但不幸地,一阵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刺耳吱呀声,一脸不乐的阿玛德用力地拉开了门。


“谁呀,我告诉过他们了不要敲我的——啊,萨列里,是您啊!”他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微笑。“我正在给南奈尔小姐写一首协奏曲,想着明天带给您看看呢,您就来啦!”但他还是有些怀疑友人这么晚的来访。“您来做什么?我记得你们乐团今天还要排练,我可是几乎一整天没见到您了。”


萨列里失了神,像是掩饰一样咳了一声,别开视线。“我有急事找您,阿马德乌斯。”喊全名让海上的音乐家一愣,他意识到萨列里这次并不是因为什么帮他借来了乐团带来的曲谱而来,而是有什么别的事情。他侧身。“进来吧。”


萨列里颔首示意,然后低着头进了房。阿玛德的房间是船长室边上一个不大的无窗的舱房,原先是用来堆放桌椅窗帘桌布这些杂物的隔间,阿玛德被遗漏在船上后便清理出来给了他。前船长给他放了一架二手立式钢琴在墙边,现在已经很旧了,琴键都有些泛黄。钢琴边是一张简易的铁架床,靠墙的床腿被铁链子拴在墙上,避免遇到风浪时到处滑。上一年阿玛德因为出色的表现为自己换来了一张书桌——虽然新船长H.C非常不满——现在放在靠门的墙边。羽毛笔插在墨水瓶子里,一本天方夜谭压在几张五线谱上面,纸张的两只角微微卷起来。


阿玛德轻轻关上了门,然后走去坐到床上。床板响了一下。“好吧,什么事情?您要和我说什么,我说过了我没有向南奈尔小姐或者康斯坦策求婚。”他拍打着衣服,漫不经心。这些年他要和船上某某小姐订婚的消息已经成为了船员们饭桌上的“另一道菜”,见怪不怪了。有些时候,当他打折哈欠路过厨房,他都能听见带着白高帽的先生们在锅碗瓢盆碰撞声之间交杂着的说话声,“沃尔夫冈又恋爱啦”。


萨列里把报纸递给阿玛德,他的手把报纸攥得紧,阿玛德差点以为萨列里不想把报纸给他。他最后还是拿到了,看了起来。萨列里在房间里环视一下,最后决定把视线落在阿玛德的曲谱上。阿玛德抖开报纸,没有看着他。于是他坐到书桌边的椅子上,心安理得地看起了那露在外面的谱子。阿玛德轻声念了出来。他每念一句,眉头就皱多一点。“维也纳号常驻钢琴师性骚扰歌手……他指导女歌手阿洛伊西亚韦伯唱歌时……行为不端、不顾形象!哈!……”


萨列里看着桌上的琴谱,那些歪斜的音符让他没有听见阿玛德扔开报纸站起来的声音。上行的旋律…啊,这个和声!萨列里脑中仿佛能响起音乐,就连手指也跃跃欲试般想要打节拍。阿玛德紧紧抿着嘴,蓝色的眼睛泛起了显而易见的怒意。萨列里回头,压制住快要涌上面部的情感。他看着地上的报纸。


“那么,您看完了?”他问。阿玛德伸手烦躁地抓抓头发。“哦、他们竟敢这么说?他们竟敢这么说!我可是清白的沃尔夫冈,我从来、从来、绝对没有这么做过,不,我从来没有对路易丝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他看见萨列里盯着他,于是又补上一句,“斯坦采也没有!”他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像只迭起羽毛的鹦鹉,踩到了他丢到地上的报纸也丝毫不管。他突然停住,转过身。“您相信我的,萨列里,对吧?您不会相信那些鬼话连篇的蠢驴,我相信您不会的。”萨列里垂下视线,小幅度点头。他在逃避,但阿玛德却认为是他对这件事很认真。阿玛德松了口气,向后一倒,整个人躺到床上,双手一摊。“随他们便吧,那群大老爷,看不起我的才华,妒忌!哼,我可懒得理他们。”萨列里没有作声。他的目的达到了,但其实并不如全他所愿。阿玛德看着天花板上他点起的灯照亮的地方。灰黑的影子在慢慢地移动,回到原位,再次移动。


“萨列里,我得把灯灭了,您不介意吧?”


萨列里眨眨眼睛。阿玛德通常不是挖苦人就是开玩笑,但竟然对别人对他的风凉话这么乐观,这实在是萨列里没有想到的。“什么?”阿玛德抬起了他的头,有一捋头发搭在他眼睛前面遮住了他蓝色眼睛里的狡黠。“我说,灭灯。”他一字一顿地说,然后挺腰坐了起来,指着桌子上的灯。萨列里皱了眉,在他看来这可不是待客的礼数,以为是阿玛德要休息了,于是他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想要起身告辞。但这么个小动作被阿玛德看在眼里。他忙叫住萨列里:“我不是要赶您走,您现在回去会在走廊上摔倒的,相信我。”萨列里觉得奇怪。这时候他感到船舱像是左右晃了一下。灯火猛的晃了一下。阿玛德也感觉到了,他赶快站起来,走去端起了灯,用另一只手快速拧上了墨水瓶盖,连笔带纸地一同塞进了桌子的抽屉里头。他对萨列里笑笑,就像是在向友人提醒一个恶作剧。萨列里还没理解这笑容是什么意思,嗤的一下,他的视野就只剩下一片黑色了。他一惊,继而听见阿玛德说:“我可不要让它烧了我的衣服。好吧,萨列里,我该练琴啦。”萨列里听到掀开琴盖的声音。他觉得奇怪,怎么会关了灯才练琴,哪怕是为了追求准确,在这一片漆黑里面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他正想问,房间又是一摇晃,这次厉害了,萨列里觉得桌子上的谱子都开始往下滑。


“怎么回事?阿玛迪,出什么事了?”萨列里连忙问。阿玛德按下了第一个音,老琴的声音在房间里荡着。“海浪、风暴、飓风,随您怎么说吧。您听过吧,安菲特利特和她的裙摆的故事?为了死而活着吧!”他笑了两声。“风暴?飓风!”萨列里咀嚼着这两个词,他正在怀疑是阿玛德和他开恶作剧,他就淹没在阿玛德的琴声里。


他弹得很快,却一点都不显得急促,反而像是赶在大家起床之前到厨房去抢最好的白面包来做早餐。萨列里愣了神,他听着,听着,然后他感受到了什么在躁动、在踊跃、在酝酿——


哗啦!


桌子开始往房间的另一边滑去,萨列里一声惊叫压在了喉咙里面,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然后又一摔,跌在阿玛德的铁架床上。刺耳地刺啦一声。阿玛德弹了一个和弦,然后转调,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怎么了?为什么?出什么事情了?风暴?他在说真的吗,我们遇上风暴了?萨列里从来没试过这样,他紧紧扣着铁架,无数个糟糕的念头在头脑里转,可是却出现了一个比那些更可怕的念头,佟的一下落在他心上。


上帝要惩罚他。


萨列里手心里开始冒冷汗,他赶紧换了个姿势抓着铁架,黑暗中谁也看不见,但是他感到血液从他脸上刷地退去。阿玛德还在弹琴。他弹得和往常一样好,就好像他是隔绝在这个空间之外一样平静。他在弹一首奏鸣曲,现在进入了第二乐章的行板。萨列里不由自主地听着,就好像强迫自己在转移注意力一样。他努力去分辨那些和弦,心脏跳得快,他睁着眼睛。


风暴持续了多久,萨列里不知道。但他只知道,当阿玛德重新点起灯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结束了,萨列里。——哈,这太爽快啦!”阿玛德笑着,把灯放在了桌子上。火光打在他的脸侧,显得干净极了。萨列里抬手去擦汗,冷汗浸湿了他的额角。但当他擦到眼侧的时候,他却察觉到了一些更为大颗的水珠。他又试了试,然后他惊讶地发现那是眼泪。他哭了?萨列里想着,慌忙用袖口抹了去。阿玛德一向看不起胆小鬼。达蓬特和萨列里说过,他有一次被阿玛德用一个假面具吓了半死,直到他那晚上睡觉之前阿玛德都一直在笑他。但阿玛德只是注意到萨列里苍白的面孔。“萨列里?萨列里,您不舒服吗?”他问。萨列里没办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实际上,阿玛德的琴声几乎让他忘掉了海浪的颠簸,但现在,他的的确确感到胃里在翻腾。难受。萨列里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阿玛德看了看房间里,撇嘴面带不快地说:“好吧,看来我得为你到厨房去倒杯水来,我今晚的水好像是用光了。”他指向在墙角咣当咣当转悠的水壶。萨列里也看过去,那水壶都被撞得有些凹进去。他放开了抓着铁架的手。手心被勒得通红。阿玛德走了过来,看一眼萨列里,又看一眼他的手。然后他似是很生气地大叫一声。“您都被勒成这样了!看看您!哎呀,您…我不该忘记的!您没经历过风暴呀。”他蹲下身,从萨列里膝上拉起他被勒红的手,看着。萨列里嘴唇抖着,他想要说什么。那真的是上帝的力量要给他以警告吗?他这自私的罪人,始终逃不过上帝的眼睛。从心底说,在房间晃荡得最厉害的时候,萨列里几乎就想要扑到天才的身边去忏悔,去把压积在他心里的感情,那些让他生不如死的愧疚和妒忌完完全全告诉他。可是萨列里没有。到头来他还是冷静的凡人。


“您…您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您是音乐。您是音乐。”萨列里低下头,喃喃地说,承认着自己的失败。阿玛德倒是被吓了一大跳。他把萨列里给吓到了?还是这位大师已经神志不清醒了?换作别人他会很高兴地笑两声,并且骄傲地写进他给南奈尔的信里。但萨列里不可能这么直白地告诉他。起码之前从来没有。萨列里对阿玛德(成年之后的)总是一种不冷不淡的态度,虽然每一次他都夸赞阿玛德的音乐(那些诚挚的词语呀!),可他从来没有说过阿玛德本人的一句好话或者坏话。阿玛德摇了摇萨列里的手。“萨列里,您真的需要休息了。我开了个玩笑,噢,我该提醒您的,萨列里,您还好吗?”萨列里没有答话。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把一切都说出来。封紧的壶口总是最安全的。阿玛德抓着萨列里的手,他蓝色的眼睛里闪出了一种急切的光来。“您说话呀!”萨列里摇摇头。阿玛德急了,他那骄傲的心理不允许别人对他这么不理不睬,特别是萨列里。


“拜托您,萨列里,说句话!可不要让我以为我伤害了一位朋友!”阿玛德嚷嚷着,跳了起来。萨列里抬眼看他,然后又垂下目光。也不知道是风浪给他的震撼多一些,还是阿玛德在风浪中的音乐给他的震撼多一些,他还缓不过劲来。“我没事,阿马德乌斯。您别担心。”他哑哑地说。“我想我得回去了,祝您晚安。”他试了试,发现自己还有力气走路,于是站了起来,朝阿玛德微微鞠了一躬。


阿玛德站着,脸上带着一种倔强的神情。他跑到桌子边,拉开那抽屉,从里面翻出一本已经有些褪色的笔记本,拿过来塞进萨列里手里。“给,”他说,“您给我的,我现在还给您。”萨列里扫了一眼,正是他第一次见阿玛德的时候送给他的笔记本。他有些惊讶,脸上没表示出来,但仍旧忍不住问:“为什么?您不要了吗?”阿玛德挑眉,模棱两可地说。“或许是吧。”萨列里盯了他几秒,看不出阿玛德在想些什么,也就放弃。或许他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吧。萨列里点头,拿着笔记本的手垂到了身旁,转身出门。


但在他出门之前阿玛德叫住了他。“您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吗,萨列里?”萨列里回头,阿玛德追上来。现在的阿玛德还比他矮半个头,阿玛德微微抬着头,抿嘴。萨列里于是说:“我刚刚不是问过您了吗,您不回答。”阿玛德一愣,眨一眨眼,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舒展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我现在回答您,”阿玛德动作迅速又轻快地捧了萨列里的脸,然后轻轻在萨列里唇上啄了一下,“因为我有您了。”


萨列里倒退了一步,这一吻就像是有一颗炸弹炸在了他心上。他只是张着眼睛,就好像有人和他说“你以后可以把糖当饭吃”一样。


上帝,他这是在说他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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