ça ira

【莫萨】您就是我的音乐精灵？

（是很久之前写的一篇比较轻松的，而且没写完xx就凑合着看吧！）

1.

莫扎特买了新钢琴。

来自斯坦因的，按照他的提议专门打造的钢琴。

2.

天才坐在桌前写着日记，墨水被笔尖带着四溅。他舔着唇，烛光落在他的眼睛里面，就像是独剩金色的彩玻璃。

他这样写到：钢琴非常棒！真是令我满意，老家伙该退役啦，叫他好好去享受享受它的空气。明天就去试试。明天有后宫诱逃的排练，老天，但愿别让我在排练的时候见到萨列里。……

3.

在他书写的时候钢琴里面轻轻响了一下。

4.

莫扎特起的很早。他要赶在教课之前赶紧试试新琴，下午还得赶去排练。他坐钢琴前面的时候头发都还乱糟糟的，一边袖口卷了起来，领子也皱巴巴的。

他打了个哈欠，双眼朦胧地打开了琴盖。

5.

接着年轻的天才瞪大了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顶盖上躺着一只黑色的猫，一身毛油光锃亮，正在看着他。莫扎特觉得它的眼神好冷。他打了个哆嗦。

他刚要怀疑为什么买钢琴送猫的时候，有个声音响起了。

5.

“I'm your angle of music…Herr Mozart.”

6.

这词好熟悉。这声音好耳熟。

7.

莫扎特惊叫出声：“萨列里？！”他夸张地从琴凳上跌了下来，惊魂未定。

8.

猫咪一歪头。

莫扎特又听见那个声音在说：“如果您喜欢可以如此称呼我。况且我也是按照您的意愿变成这样…您还真是奇妙。”

9.

莫扎特脑子里一时间只想到自己是不是被下毒了。

萨列里、我想萨列里是只猫？老天，这比让我在罗森博格身后放屁还假。

他再三确定没人看见自己这么呆愣的样子，然后把头转回来。

10.

“你是我的音乐…什么？”

11.

还是那个声音。

“音乐天使、精灵，随您怎么说。只有您能够听见我的声音。”

12.

莫扎特迟疑的爬起来，慢慢凑近那只猫。对方毫不畏惧地盯着他。

13.

然后莫扎特尖锐的笑声把它的毛吓得快竖起来了。它生气的喵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动。

莫扎特还在笑。猫扭了扭头。

14.

“莫扎特先生…总之，我会一直待到您不需要我为止。”

莫扎特停下了，笑容还滞留在嘴角，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尾音，像是他一贯嘲笑人的风范：“我不需要你？我什么时候需要你啦？莫扎特不需要音乐的精灵，音乐就在我脑海里，我就是音乐，音乐就是我。”

15.

猫咪很像人的白了他一眼。

“我明白。我知道。只有您这样的人才能引出音乐精灵。您需要的不是我。”

16.

莫扎特又愣了一下。

“不是你？可是你刚刚说…”他觉得自己瞳孔都在震动。

17.

“您最开始叫我什么？”

猫咪盯着他。

18.

莫扎特毫不迟疑：“萨列——”

里。他没说出来。

他心知肚明自己对萨列里是个什么感情。他赞赏萨列里的音乐，直白的说他喜欢它们，就像他喜欢巧克力一样喜欢。他一直觉得萨列里的音乐和甜点很像。但是他又讨厌萨列里。从各种方面，为人、说话的声调、低垂的眼眸和收在背后的双手。正因如此，他日益发觉萨列里在吸引他。老天、这只猫，这该死的猫。

19.

猫咪立起身子伸个懒腰，然后轻盈又迅速地跳下了钢琴，在愁眉苦脸的莫扎特脚边蹭了一下。

“您瞧，您就是被这些东西困扰住了。不打扰您了，您试琴吧。”

它跑到琴凳底下舔毛去了。莫扎特觉得它就在嘲笑自己，他一屁股坐到琴凳上，发牢骚样子的开始奏琴。

20.

直言说，像砸。

21.

下午他到剧院去了，那只猫非得跟着他去。他烦闷地抱着那只猫走过维也纳的大街，他第一次觉得忍受别人的眼光是这么困难。

更何况，他现在觉得他在抱萨列里。

烦了！

22.

毁灭吧。

当他抱着猫走进剧院，看见的还是萨列里的时候，莫扎特再也笑不出来了。

萨列里今天还是穿着黑色的礼服，安静的坐在舞台下方的座位上。

莫扎特狠狠瞪了一眼那所谓音乐精灵。还真是像啊。

萨列里看到了莫扎特。他站起身子，礼貌地朝他微微点点头，然后说：“罗森博格来不了了，陛下找他有事。今天下午的排练我来代替他看。明天去我府上找我，您的演出计划定下来了。——那是、一只猫吗？”

他明显的皱眉，目光扫了一眼莫扎特怀里的的那只。那只没有看他，专心致志在挠莫扎特的外套边。

23.

“萨列里、大师！您在这儿。我真没想到。哦、您说这个。是只猫吧，我想，您介意吗？”

莫扎特发觉自己今天舌头跟打结一样。什么音乐精灵，简直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还带副作用的倒霉精灵！他暗暗骂道。但愿萨列里今天别再讲我的什么坏话了。祝他长寿。

24.

萨列里没多说什么。他看起来也很不想见到莫扎特。于是空气自然而然凝固在他们中间。莫扎特一耸肩，把猫放到地上去指挥台了。

25.

莫扎特找回他的指挥棒，见乐队和演员都归位，于是深吸一口气。他抬起双臂。

——呼。

然后音符和星光倾泄而下，把台上台下的一切都淹没。

一切都汇进那人眼底的金色里。

26.

萨列里隐没在台下阴暗之中。他观看、倾听、关注。音乐精灵一声不响地踱到他脚边，躺下了。它看着萨列里。萨列里并没有注意到，但是猫咪看见他的眼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是狂热的…爱意和恨意？猫咪扭过头去。

看起来我们的莫扎特大师麻烦不小。

27.

今天的排练非常不错。在场的每个人都如此评价，就算连萨列里也说不出什么来。排演完之后萨列里立刻就离开了，就像是被火烫到缩回手一样。莫扎特废了好大劲才赶上萨列里。他跑出剧院门口，不顾形象地在街上叫住萨列里：“大师——萨列里大师！”

萨列里站住，没有转身，他微微偏过头问：“还有事吗？您的排练很顺利。”

“非常顺利，简直不能再棒了。”莫扎特喘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句变得舒畅一些，“只是您走的太早了，您不喜欢这部作品吗？”他看向萨列里，鬓角边和额头上有汗珠在闪光。

萨列里滞了一下，转过身来，低声应答：“不、您的作品很美，我怀着无比的尊敬和喜爱去看待它。”他停了一会，生硬地补上一句。“起码是我。”

“起码是您？”莫扎特看起来像是被冒犯了，他实在不能理解像萨列里这样的音乐家——连说话都埋头埋尾的，“您是在告诉我别人不会喜欢我的作品？难道他们就会喜欢您的？”

对方抿嘴，但看样子并不想要发火，他模棱两可的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上层人士不会喜欢您的作品。他们看不起它们。您会跌的很惨，如果您的才华不用在正途上。”

这太好笑了。他们不喜欢。莫扎特想着，然后他的笑声不可抑制地发出来了，虽然只是短小的几声，但是萨列里的脸色却是明显地冷了几分。莫扎特没管，他倔强又骄傲地反驳：“正途，可这就是我的征途！萨列里！您知道的，他们永远吸引着我，只有这些剧本才能带出我的音乐！我不需要别人对我的音乐指手画脚。”他抬起头的时候，就好像披着一头的钻石和金子。他在笑。

萨列里看了一眼莫扎特，又低下头去。他轻轻的说：“那您只会一个人走下去。”

莫扎特一抹鼻子，他的目光看着自己刚刚排练的剧院，愉悦地说：“有什么关系呢？总会有人跟在我的后面。所有人总有一天会醒来，连您也是。我相信您会比他们醒的早。您会明白我的。就连奥若拉最后都醒来了，维也纳怎么不会醒来呢？”

萨列里的神情看来很不自然。莫扎特等着他的回复，他却转过身去想要离开。

“……好好待在原地，我们会相安无事。”

28.

莫扎特回家一路都在想萨列里说的话。到家了才发现自己忘了那只猫，但是它却已经躺在钢琴上面了。那上面刚好有太阳，它睡得正香。

莫扎特叹了口气。他坐到琴凳上，把下巴搁在顶盖上，嘟嘟囔囔：“萨列里、萨列里，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他并不知道音乐精灵不需要睡觉。

29.

莫扎特是被音乐精灵挠醒的。它看起来已经懒得说话了，喵喵叫着把猫爪往他脸上拍。

沃尔夫冈·熬夜·精神一点都不抖擞·甚至做了带有甜点怪物萨列里的噩梦·阿马德乌斯·莫扎特把它从床上甩了下去，然后爬起来开始抱怨。

30.

“你还想怎样啊！我也要休息啊！”他哀嚎道。

31.

“你忘记了。你今天要去找萨列里。”

32.

莫扎特眨眨眼，想起来了。接着他急忙看一眼挂钟，指针就快指向六点，他松了口气。好极了，那么还有时间把昨晚的旋律写出来再加上和声。萨列里，先放到一边好啦。

33.

不过说起来，这个旋律是从什么时候响起的…“那您只会一个人走下去。”——啊哈，萨列里这个老死板，我就不相信他不会为我的音乐臣服。好吧，那就把这段送给他好了。

34.

莫扎特打了个哈欠下了床，像是故意的一样踩了一脚音乐精灵的尾巴。

35.

然后他的外套烂的惨不忍睹。

36.

“你难道要我打扮成小丑一样去见萨列里吗！！那可是！萨列里！！”

37.

捧着被撕出好几道痕迹的外套的莫扎特欲哭无泪，看着音乐精灵不紧不慢地走出卧室。他在心里把所有他能够想出的污秽词语都过了一遍，然后开始考虑如果萨列里也是这么个人会是什么情况。

38.

奇妙的乐思变多了！

39.

莫扎特最后穿着一件压箱底的红色外套出门去见萨列里，把猫锁在家里，腋下夹着一份刚写完的乐谱。他沿街而下去萨列里的府邸，他从裙裾和手杖之间穿过，带着他脑海中翻腾跳跃的音符。他在想萨列里，包括猫和人。真是奇怪、他明明该理解我的，但是他又这么不待见我。他讨厌我吗？我也讨厌他。他就是一种持续音。——这样、这样，啊…我听见了，这一段旋律该配上单簧管。他哼起了一段旋律。

40.

他太沉入了，所以他差点就大跨步从萨列里家门前过去了，还在他及时刹住了车。

莫扎特理理头绪，把旋律收在脑子里，转过身去敲了敲萨列里家的大门。

41.

萨列里接待了他，不冷不淡。莫扎特听到自己演出的安排倒是很泄气，只有这么几场。他开始和萨列里埋怨，对方只是点头，什么也不加以评价，然后把甜点推给他。

42.

不得不说，萨列里的点心真棒啊。不愧是大师吗。莫扎特嚼着一块蛋糕想着，偷偷看了一眼也在吃的萨列里。后者眼里的满足快要溢出来了。莫扎特突然觉得一阵战栗，慌忙低下眼睛，不敢再看他。

43.

又有新的乐思了。询问式的欢乐乐章，伴有快乐的颤音。

44.

维也纳出现了奇怪的传言：一则是只喜欢养鸟的莫扎特养起了猫，一则是莫扎特和萨列里关系竟然和好了。

45.

偏偏第二则传言还是音乐精灵和莫扎特说的，在他终于抽出时间把那天去见萨列里时冒出来的旋律记下来的时候。莫扎特听见之后差点把笔尖压折。

46.

“和好？噢，那群蠢驴！我不过是和萨列里去吃了两顿饭，何况他家的点心真的很不错！你知道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47.

“那你最近的乐思有好多都是从他身上来的。”

48.

“……”

莫扎特张了张嘴，然后撇了回去。

“那是、那是，我哪知道为什么啊！”

50.

音乐精灵白了他一眼。

你看你明明就要笑出来了。

51.

再说，音乐精灵从自己的某位同事那里听说（他的那位同事这一次长得极其像莫扎特），萨列里听到第二则传言的时候脸都黑了。不过当晚他多吃了两块蛋糕。

52.

真奇怪啊，这群音乐家。